Yesterday,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
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're here to stay
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
Suddenly, I'm no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
There'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
Oh yesterday came suddenly
*Why she had to go I don't know, she wouldn't say
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
Yesterday, love was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
Now I need a place to hide away
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*(Repeat *)
昨日,所有的煩惱似乎都離我遠去
然而如今他們卻好像又回來纏著我
噢!我情願相信昨天的一切
突然的,我已非昔日之我
因為心頭的陰霾揮之不去
噢!我願意昨日的一切再度來臨
*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走,她也不願意說
我想一定有什麼事不對了
如今,我渴望昨天的一切再度來臨
昨日愛情好似一件很容易的遊戲
可是現在呢?我卻希望找個地方躲起來
噢!我情願相信昨天的一切*(Repeat *)
聽著這首歌,我想起1998年和朋友到西子灣海水浴場上方的餐廳看夕陽,剛好撥放這首歌。(那間餐廳關閉時,我們都惋惜得不得了....)
也想起1968年的布拉格,當時蘇聯共產黨統治了捷克斯洛伐克。(以下引用自宇宙塑膠人的時空之旅)
60年代初,西方的搖滾狂風往東穿透了鐵幕,披頭四天真的歌聲來到了捷克。而爵士樂,不論是美國的還是捷克傳統的爵士,正在布拉格街頭的啤酒杯上起舞。
1965年,美國敲打的一代詩人、反文化的精神領袖金斯堡,受邀來到布拉格的查爾斯大學誦讀他的詩。一如他的〈嚎叫〉震動了西方文明,他的叫聲也在這個共產主義社會製造出無數個嬉皮。
這是六○年代捷克的反文化風潮,是布拉格的早春。長髮嬉皮在街上游晃,搖滾樂在收音機裡高唱,pub中本地的搖滾爵士樂隊也開始浮現。
1968年1月,捷克共產黨改革派領袖上台,開始鼓吹建立社會主義民主,放鬆言論管制,釋放獄中的藝術家和思想犯。這是所謂的「布拉格之春」。
但做為老大哥的蘇聯共產黨無法忍受春天的光亮。這一年8月,蘇聯派出坦克和十八萬部隊入侵捷克,狠狠地用黑幕把布拉格之春強行關上。人們激烈的抗議,一名哲學系大學生Jan Palach在Wencelas廣場自焚。
相比於自焚,比較沒那麼激烈的抗議方式,是成立一支搖滾樂隊。蘇聯入侵布拉格之後的一個月,宇宙塑膠人(The Plastic People of the Universe)樂隊成立。他們的團名來自美國一個鬼才搖滾樂手Frank Zappa的歌名〈Plastic People〉,而他們也以翻唱美國樂隊The Doors和Captain Beefhear的歌曲為主。但很快地,他們成為布拉格最讓人激動的迷幻搖滾樂隊。
1968年6月,紐約
就在坦克進入布拉格的美麗而古老的石板道之前,我們的捷克劇作家哈維爾正在紐約參加莎士比亞戲劇節。他在東村的Fillmore East看到Frank Zappa的表演,在哥倫比亞大學看到占領學校與警察激烈衝突的學生運動,並買了一張號稱後世另類音樂始祖的紐約樂隊地下天鵝絨(Velvet Underground)的專輯。
1976年二月,捷克
宇宙塑膠人誕生於一個險惡的時代。在布拉格之春被鎮壓後,獨裁政府關閉搖滾表演場所,打壓言論自由、毫不容忍藝術自由。宇宙塑膠人的表演執照也被撤銷。兩年後他們重新申請卻被打回,因為他們的音樂太「灰暗」,並有「不良社會影響」,因此他們只能地下化。
1973年,宇宙塑膠人在一個城堡中錄製了他們第一張專輯《Egon Bondy’s Happy Hearts Club Banned》,結合了迷幻搖滾、爵士、傳統捷克民謠等。同時,布拉格的地下文化圍繞著宇宙塑膠人,詩人們、藝術家們和搖滾樂隊們在郊區的波希迷亞村莊進行著。他們有意識地把這種不同於官方文化的活動成為「第二文化」,並舉辦了「第一屆第二文化音樂祭」。宇宙塑膠人相信,搖滾樂乃是第二文化的領頭文化,是反叛文化的救贖。
但是威權的暴力機器當然不會放過他們。警察騷擾演唱會,毆打樂迷和表演者。76年的第二屆音樂祭,警察發動大規模逮捕,包括宇宙塑膠人團員。
六個月後,開始了對宇宙塑膠人及其他人的審判。這是搖滾樂與獨裁統治的終極對抗。統治者控訴他們的歌詞反社會,會腐化捷克青年──這是搖滾樂從來就面臨的可笑指控──並將他們判刑。(同樣在七○年代,在美國,約翰藍儂也因為對政府產生威脅而被尼克森政府威脅驅逐出境,並展開一連串官司)。
1977年,布拉格
哈維爾和其他異議分子也在審判現場。為了聲援宇宙塑膠人和其他藝術家,他們在1977年一月一號發表聲明,並把援救組織取為「七七憲章」。在他們的聲明中說,「宇宙塑膠人是要用一種最真誠而自主的方式,來捍衛生命自由表達的欲望。」(而這不正是搖滾樂的精神?)
後來,七七憲章就成為捷克最重要的異議組織,推翻了捷克共黨政權。
1989年11月,捷克的絲絨革命開始,不到一個月,共產黨就狼狽下台。
這是搖滾樂從被鎮壓,到激發起一場二十年的反對運動的最偉大的故事。
1990年,布拉格
兩個六○年代美國搖滾樂最具開創性的人物來到布拉格。
剛當選總統的哈維爾,邀請Frank Zappa去布拉格做座上賓。
這一年稍晚,地下天鵝絨樂隊的主唱Lou Reed來訪問哈維爾,哈維爾告訴他下天鵝絨的搖滾如何影響了捷克革命。晚上,Lou Reed和宇宙塑膠人改組後的樂隊一起演出他們的歌曲。
1998年7月,紐約
1987年,共黨政府說,如果宇宙塑膠人可以改名,他們就可以演出。對改名的爭議,導致了宇宙塑膠人的分裂。部分團員成立一個新的樂隊Pulnoc。1989年,Pulnoc第一次踏上美國土地,在紐約及其他城市舉行演唱會。
而1998年的夏天,在前一年正式復合後,宇宙塑膠人終於來到紐約這個搖滾的精神原鄉表演,在受到這個城市所誕生的音樂啟發的三十年後。
2004年5月,布拉格
我來到這個人們說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。我走過那個哲學青年為了反抗蘇聯而自焚,89年時有成千上萬青年再度在此抗議的廣場;我在哈維爾和其他異議分子飲酒密談的小酒館中,遙想關於威權體制下的勇氣與理想;我走進一個位在三樓(二樓是賭場)、陳舊的革命博物館,看到了威權體制如何扭曲人們生活的展示,看到了抗議者的鮮血,以及宇宙塑膠人和哈維爾的勇敢微笑……
當然,我只能在這裡進行對歷史的追溯與對昔日影像的哀悼
2006年秋天,紐約
沒有想到,哈維爾會來到紐約哥倫比亞大學駐校八週,我在廣大的禮堂去聽了他的演講。
但更讓我興奮不是他,而是宇宙塑膠人的演唱會。那個我以為只屬於小說般歷史情節,那個屬於捷克森林中、留著波希迷亞血液的神祕樂隊,竟然會真的再這個摩天大樓的城市出現?!
就在城中的一個小小club中,三個六十幾歲的老傢伙(和一名美麗的女團員),專注而激烈地拉著小提琴、吹著薩克斯風,我身邊的捷克人瘋狂地唱著、跳著。
我知道他們的激動心情,因為我也來自一個有同樣歷史的國家。在我的國家,我們同樣艱辛地從威權前進到一個民主體制,我們同樣具有一個黑暗而冷酷的獨裁體制,也同樣有熱情和理想的反抗者。
而我腦海中卻一直盤旋著1969年jan palach自焚那刻激烈又壯偉的一幕.....
延伸導讀:在輕盈與沉重之間
宇宙塑膠人的時空之旅 文◎張鐵志 vs. 馬世芳 一個唱垮了政權的搖滾樂團 布拉格精神 伊凡‧克里瑪
搖滾樂是革命號角還是伴奏?
全站熱搜
留言列表